劉小呆有黑色佛手瓜

业余包包子编笼屉劉师傅,潦草营业,创飞世界!

七十、蒸包日常



新帝继位,大赦天下。就连芸悠谷这为数不多的几户人家都在感慨,他们这不起眼的小小山谷都受到了恩泽。


谁也不知,退位做了太上皇的邵殊恒没在宫中享福,而是隐居在此,且他隐居后才发现,闲云野鹤的生活,好似也不是那么容易过的……


“我说恒儿!你到底能不能行!这是你第几次要放火烧厨房了?!”


身怀近八个月的双胎,龙澄阔身前肚腹圆隆,低头都看不到自己的脚面,怀着两个娃娃,相比当年怀邵珑时要吃力得多,身体负担也不小。他再怎么不情愿,走起路来也免不得撑着腰,托着腹。


就这看起来有些摇摇晃晃的架势,他手里也没闲着,一手托着腹底,还能腾出另一只手来提着个盛满的水桶。


厨房冒着浓烟,邵殊恒灰头土脸地咳嗽着从里面跑了出来,看见龙澄阔又是一惊,连忙从他的手中接过水桶来。


“快离远些,这里呛得很!不是告诉你在房间里等我吗?还有!怎么又提重物!还嫌肚子不够坠得慌吗?”


见他这幅模样,龙澄阔简直哭笑不得,惆怅地看了眼他可怜的厨房,叹了口气。


“我这不怕你真点着了房子赶紧来救火吗!唉……看来今晚的晚饭又没着落了……”


邵殊恒的表情一僵,有些尴尬……谁能想到他堂堂昭国的太上皇,有一日会亲自洗手作羹汤……更没想到,这事事都难不倒的人,偏偏就没有做饭的天赋……眼看着龙澄阔肚子越来越大,他也总不能还让人挺着肚子来解决他二人的伙食……


邵殊恒当初信誓旦旦地表示!做饭而已,小意思!结果不到半个月就煮坏了半桶米,两口锅……有一次干脆在厨房弄出一声轰隆巨响!


那一天两人倒是没饿着,因为满屋子都是蹦出来的米花,尝了一口还挺香……


邵殊恒蹭了蹭鼻头上的灰,也是有些挂不住面子,无奈道:“快回去歇着,饿了就先吃些点心垫垫,晚饭……我再去趟邻村王大娘哪儿,让她帮着做些吧……”


“哎?”邵殊恒抬脚要走,便被龙澄阔一把拉住。


芸悠谷地广人稀,除了他们这一户,离得最近的都得到隔壁村去,邵殊恒脚力快,请人帮忙倒是可以,可他人皇当得久了,做事多少缺了点“人情世故”。


就说上回,去找人家帮忙做顿饭,上来就给了人家一颗鸽子蛋那么大的夜明珠……


要说这芸悠谷一个月就一次赶集,出摊的也都是家家户户自己劳作的东西。他给的夜明珠,且不说没人识货,更要紧的是想花都没处去花。要实在做报酬,不如拿些真的鸽子蛋去,搞得人家以为是给个乐子,还不好意思说……


“都快天黑了,就别去麻烦人家了,先去把烟灭了,我一会儿随意弄些简单的吧。”


邵殊恒哪里还舍得龙澄阔挺着个肚子做饭,这一会儿愧疚更深了。


“还是我做吧……别的不行,煮锅清水面条还是可以的,今天就先将就,明天我再早点去弄一大锅鸡汤回来给你好好补补。”


龙澄阔欲哭无泪,“救命啊!你可快放过我吧!我宁愿累点也不想再吃你做的饭了!不然我这就去写信让阿芸快些回来吧!”


这话一出,邵殊恒直接打起精神,连厨房里的烟都顾不上灭了,一把将人拎了过来。


“别……我……”邵殊恒一个停顿,又开始别扭了起来。


“你什么呀~”龙澄阔明知故问,还故意调笑了他一番。


邵殊恒支支吾吾道:“好不容易,就你我二人,我……我不想她那么快回来。”


龙澄阔一撇嘴,双手环臂,盯着他,满脸一副“我就知道!”


“都跟你说了无数次了,我只当阿芸是妹子,再说了,她虽丧偶,但也没有再找旁人的想法,你怎么还吃起醋来没完没了了!”龙澄阔眼珠一转,又想到什么,继续调侃他,“对了,你不也是丧偶吗?怎么?那我也吃个醋!你心里还有没有你那个原配皇后啊?”


邵殊恒听了立刻捂住他的嘴巴,表情也更严肃了些。


“别乱说,我的原配至始至终唯你一人。”


想了想也是,要说关系,他当初和挂牌皇后郑晚意不是更说不清,他还以为龙澄阔不曾在意,现在看来,这人嘴上不说,当初应该也没少惦记。


这么一想,邵殊恒的心情一下就豁达了许多。


“好吧,那我不吃飞醋,可阿芸好不容易有可能找到了自己的孩子,你也不忍心打扰不是?”


龙澄阔点了点头,叹气自己这些年可真是被阿芸照顾的太好,阿芸若是真有了自己的生活,他真为她高兴,也该尽快习惯。


说来就是这么巧合。那日邵殊恒与神官单独见面,取来了仙草,之后他们没有立即离开,而是休息整顿,在蓬莱仙洲结界外的那间竹屋借住了一宿。


后来闲聊时才得知,原来迎接他们的那名叫润竹的白发青年,就是这间竹屋的主人,而收养他在此长大的,就是邵殊恒的父亲邵无涯。


润竹知道的不多,关于他自己从小到大的记忆,也只有将他养大,教他识盲文学武功的师父邵无涯,还有便是永远设有结界的蓬莱仙洲。


那时就觉得阿芸的反应不太正常,与润竹交谈后她一夜未眠,第二日他们将要启程,阿芸便与龙澄阔单独详谈,表示有留下的想法。


“什么?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去了?”


龙澄阔当时很是意外,阿芸便将她的疑惑都对他说了说。


龙澄阔听后也有一丝惊喜,但更多的还是惊讶,“你确定是那个孩子吗?”


阿芸摇头,“不……不确定,当时……他的小身子被抽干了血,已经面目全非,是我亲自将他从那间密室里抱出来的……”她说着,整个人轻轻颤抖,“而且我反复确认过了,我的孩儿,他确实是没了气息……”


“那会不会是那间密室里不止一个被当做药材的婴孩儿?阿芸你当初抱错了?这也未曾可知啊?”龙澄阔又问。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许是还有别的婴儿……”阿芸摇着头,泪眼婆娑,不愿再回忆起当年亲眼目睹的那间密室里的惨状。


她缓了缓,过了会儿又道:“太巧了,真的太巧了……那青年一看就不是纯血的人族,年纪也对得上,还有……他白发白瞳,下肢萎缩……我询问他是否是先天不足,他自己也不清楚,只道是被他师父收养时就已经这般了……”


阿芸顿住,捂住胸口,只觉得心头一揪,“若是幼时被抽了血髓……那便不排除是因此所致!”


龙澄阔也跟着思索了一会儿,又问:“那当年……孩子的躯体,你可有亲手下葬……”


阿芸又摇了摇头,“当时是夫君从我怀里将孩儿的‘尸身’接了过去,让我先逃的……”


“那说不定就是啊!”龙澄阔一拍桌子,眼里冒光,显得比阿芸还要激动。


阿芸泪光闪烁,沉默了半晌……


当年在杜医仙的魔窟里,真的可能不只一个被当成药材研制的婴孩儿。抽了血髓能够侥幸存活,身上所有的特征都出现了变化也不奇怪。


阿芸现在再怎样也无从确认这青年的身份,可她明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心里也仍是不受控制地狂跳。哪怕仅仅只是与她的孩儿同病相怜,也难免会动恻隐之心。


“阿阔……我想先留下来看看,不管他是不是……”她看向龙澄阔,试探性的语气询问着,好似只要是龙澄阔不同意,她便会立马打消这个念头。


同是为人父母,龙澄阔自然是能体会到阿芸此刻的心境。二十年来的朝夕相处,他们早已把彼此当做亲人看待。


邵珑打记事起每年都来芸悠谷,阿芸也将他视如己出,可尽管如此,龙澄阔仍旧能看到她脸上的落寞。邵珑回去后,她也总是会一个人去祭奠孩子和先夫。


所以,哪怕仅有一丝的可能,龙澄阔无论如何也都会支持她的决定的。


“阿芸,想什么呢,你当然可以留下来!别忘了,当初我让你给自己取名字时就说过,只要你想,你不用为了任何人。”


阿芸一时感动的不知如何是好。


“阿阔,你放心,在你生产之前,我一定会赶回去帮你的!”


龙澄阔当时重重点了点头,让阿芸放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还表示自己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让她安心在此,不必过于担心。


结果他还是太小看了多年来一直被照顾的井井有条的习惯……


儿子继承皇位,儿婿孙子都跟着回去了。现在他和邵殊恒终于走到了一起,美是美哉,可仅他们两人,事事都要经手,柴米油盐的隐居生活,还有得磨合。


“所以我们晚上到底吃什么……”


————


那时留小水小土他们新盖的房子没有白盖,邵殊恒收拾出了一间作为书房,除了满满的医书以外,又多了些有关厨艺农耕之类的书籍……


龙澄阔此次怀胎,邵殊恒不想假手于人,方方面面都想由自己亲自照料,如今正好也给了他这个机会。


孕期体虚怕热,八个月时秋老虎还没走,龙澄阔贪凉,经常只穿单衣就出来闲晃,夜里被子也不好好盖,晚上腿一抽筋便往邵殊恒怀里钻,疼得再出上一身薄汗,里衣便被汗水浸得透明,身前大腹轮廓显现,有时都能看见两双小手小脚轮番上阵,这一夜都别想睡得安稳。


因着怀着两个孩子,肚腹长得太快,把龙澄阔的腹底稍稍撑出了一些纹路,有时也会发痒,让他忍不住伸手去抓。


这时候邵殊恒索性也不睡了,拍掉他的手,先把人的小腿捋直了筋,再起来拿过一盒药膏,细细地在他的肚腹上一边涂,一边打着圈地安抚。


算来龙澄阔的产期应当是在深秋,硕果累累,是个好季节。邵殊恒虽然嘴上说着不想阿芸赶回,但为双胎接生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有个帮手总归是好的。


掌下肚皮内的动作实在明显,邵殊恒将手掌搓地温热,顺着揉抚,平时揉着揉着龙澄阔就会舒适的睡着,可今夜不知怎么了,他面颊染上了绯红,眼睛也睁得溜圆。


“孩儿可真是闹腾得欢,你脸怎么这么红?是热了还是冷了?”


邵殊恒说着,又去摸了摸龙澄阔的脸颊,体温是比平常要高,但在孕期也算正常,想着他应当是被肚子里的动静闹得睡不着,手上揉抚的动作也加快了些。


龙澄阔也不吱声,只是突然把被子扯过来一盖,把肚子和邵殊恒的双手都盖的严严实实。


“冷了?”邵殊恒的手停顿了下来,刚想抽出来再给他紧紧被角,又被他的微凉的手给拽了回去。


“不冷,你接着揉!”龙澄阔一脸坏笑,拉着他的手贴在腹上,位置又往下挪了挪。


“你再仔细揉揉,再往下揉揉呗。”说着,他呼吸有些急促,脸也更红了。


邵殊恒这时候哪儿还能不明白他的心思,只是这两个人虽说年纪快到四十,可那方面的经验可没有年纪的阅历多,龙澄阔孕期以来他们又一直小心翼翼……


“别闹……都八个月了,肚子里都闹成这样,你也不嫌折腾得慌啊!”这话说着,嗓子眼儿里都在发紧,毫无说服力。


“都怪你!非要在我身上按来按去!自己撩起的火苗又不敢灭!就不怕我也像被你撩起来火的灶台一样,炸喽?”


“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


龙澄阔不管,双臂一伸,勾住邵殊恒的脖子落下一吻。


那次之后,可不就是食髓知味,年轻时怎么没觉得种娃娃有如此奇妙的体验!


龙澄阔没好意思说,但月份大了,每日邵殊恒给他揉腹,他都满脑子想入非非,今日那种念头直接拔向了最高点,腹内的闹腾劲儿也顾不上了。


被如此主动,这该是圣人都把持不住,更何况邵殊恒还不是圣人。


……


第二日一清早,邵殊恒便起身做了这么久以来最成功的一次早饭,仅仅是白粥都能嗅得出丝丝甜味。


而龙澄阔呢,当时是挺享受这滋味的……可尽管邵殊恒已经足够小心,事后还及时为他仔细清理,但毕竟月份这么大了,这一夜尝试下来他还是腰酸到哼哼唧唧下不来床,侧着捧腹休息了两天也还要接着嘴硬。


邵殊恒见他这般难受有些自责,了解这事偶尔为之利于生产才遂了他去,但也该考虑到两个孩子负担过重,而且怀胎之人年纪也不小了。


这时候邵殊恒倒是想起来恢复身为大夫的理智!告诫他也告诫自己,孩子出生之前,这肯定是最后一次!


龙澄阔听了那叫一个惋惜!心想他怎么早没发掘到这种乐趣!后悔没有趁肚子吹起来之前再享受个几次!


悔那是真的悔,龙澄阔心里憋屈,又无人可讲,再缠着邵殊恒他又油盐不进。


龙澄阔憋得慌,为此,还特意书信一封,飞鸽传书给了邵珑。告诉他以后若再有孕,可千万别浪费机会,多少都得试上一试……


而此时刚成为新帝的邵珑正埋头和他的亲亲皇后一起处理堆积成山的国事,在一堆无趣的奏折里突然收到芸悠谷的来信,还挺高兴!


信由暗卫送来,上面写着吾儿亲启。


邵珑何时瞒着聂戎看过书信!还以为是寻常家书,想都没想,当即就拆了与聂戎分享。


结果看到一半,邵珑一口茶水喷出,湿了面前奏折,两人还都闹了个大红脸。


“爹爹怎么……一把年纪了,什么都往外说啊……”邵珑挠着头,看着手里的信笺,看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但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神还是忍不住一个劲儿地往外瞟。


“不过……聂戎哥哥,孕期同房……真的会有那么大乐趣吗……”


这是真没试过……两人面面相觑。


聂戎垂眸,沉了沉声:“今后……若能……臣愿与陛下一试……”


————

下章或许能生?二胎生完,本呆终于嗅到了完结的气息,呜呜……太不容易了(*꒦ິ⌓꒦ີ)彩蛋表情包😉

评论(22)

热度(68)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